47人案｜區諾軒：鄒家成提否決預算案用更確定字眼 戴耀廷文章「想法太瘋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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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人案｜區諾軒：鄒家成提否決預算案用更確定字眼　戴耀廷文章「想法太瘋狂」

47 名民主派被指組織及參與初選，串謀無差別否決預算案，被控「串謀顛覆國家政權」罪一案，周三（15 日）在西九龍裁判法院（暫代高院）展開第八天審訊。區諾軒續作供，指戴耀廷在九東、九西、港島、新東的協調會議中，倡在文件加入「積極運用《基本法》，否決《財政預算案》」字句。

區供稱，鄒家成曾在新東會議上質問戴，為何字句中要用「積極」字眼而不用「會」，及後引發激烈討論。區在法官李運騰詢問下，指「會」字「係較為確定」。法官陳慶偉則問，鄒當時是否想有一個較肯定使用否決權的說法，區稱「係有呢個含義」。

區又供述，與會者對戴所提字句反應不一，其中社民連提出質疑，舉例指如涉「全民退休保障」會支持預算案、司馬文亦不同意戴的看法；張崑陽則表態支持，並稱有留意戴〈攬炒十步曲〉文章。區稱自己亦曾閱讀該文，並曾親對戴指出其「想法太瘋狂」。審訊周四（16 日）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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區：鄒家成新東會議上質問戴
為何不用「會」字？

主控周天行周三分別就九東、九西、港島、新東初選協調會議的情況，向區諾軒提問。他供稱戴耀廷在不同區的會議上，「不斷地去建議（在文件）加入『積極運用《基本法》權利，否決《財政預算案》』嘅條款」（區同時點名各出席者，名單見本文末）。區又指，自己不曾參與新界西的會議，「所以我唔能夠評價」。

就新界東情況，區供稱在 2020 年 5 月 5 日、第二次協調會議上，鄒家成曾質問戴耀廷，「點解 35+ 計劃要用『積極』運用《基本法》權利，否決《財政預算案》，而唔係用『會』字？」

法官李運騰問當時鄒的語氣，區回答稱，「最初都未係好緊張嘅，只係佢（鄒）同戴耀廷嘅對話，但係後尾事情引伸到與會人士開始有激烈嘅辯論。 」在被告欄的鄒家成未有太大反應，不時低頭及仰頭。

區又供稱，鄒會上希望就字眼即場作投票，但不成事，而戴耀廷當時建議使用「積極」，曾稱「『積極』都比乜都唔用行前一步，希望可以寫得彈性少少。 」
法官：鄒想要較肯定用否決權說法？
區：係有呢個含義

3 名法官分別就區諾軒提及鄒家成的部分發問。李運騰問字句中使用「積極」一詞，相比鄒家成的說法，是否保留靈活性（flexibility）？區稱，這是他當時的理解。

法官陳仲衡以休庭權力為例問區，「『積極』使用 4 時半休庭的權力」（actively use the power to adjourn at 4:30 ），與「4 時半『會』休庭」（will adjourn at 4:30 ），哪一個說法更肯定（certain）？」區稱，「『會』較為確定 。」

法官陳慶偉則問及，鄒家成是否想要一個較肯定使用否決權的說法（more definitive use of vetoing power）？區說，「係有呢個含義。」
區：張崑陽九西會議提〈攬炒〉文章
區庭上「加註腳」稱曾親指戴想法瘋狂

區諾軒又分別供述，各區協調會議的與會者，對戴所提字句的反應不一。其中，在九西會議上，張崑陽主動提及，留意到戴耀廷〈真攬炒十步　這是香港宿命〉的文章，引發戴在會上重申文章理念，「佢認為參選立法會，要有心理準備，做唔到 4 年」。張其後表示支持否決預算案。

控方遂向區詢問戴的文章，區稱閱讀過該文，並主動說「喺度我想加個註腳，當我睇到呢篇文章，曾經同佢（戴）講，我話佢嘅想法太瘋狂。」
區：社民連九西、新東會上提質疑
黃浩銘會議前致電促勿作承諾

區又指，該次九西會議上，社民連岑子杰對否決預算案提出質疑，「佢嘅說話係講抗爭邊有人及得上社民連」，但舉例如預算案涉及全民退休保障，社民連要支持。

區又供稱，在新東第二次協調會議前，社民連副主席黃浩銘來電，「佢同我講陣間開會，唔好應承人哋會否決《財政預算案》嘅講法。」區稱，當時不太知道將會發生何事，「我（當時）確切啲嘅回應詞語，應該唔係明白，係知悉，acknowledge。」

而在該次會議上，代表梁國雄出席的陳寶瑩討論否決預算案一事時提出質疑，指出如預算案中有民生項目，社民連需要支持。
區：街工、司馬文不同意戴
民主黨莊榮輝稱未獲黨授權處理

至於其他與會者的反應，區供稱在新東會議上，林卓廷的助理莊榮輝表示，民主黨中委會無授權他處理有關問題；街工的盧藝賢回應不同意，但區稱不記得其實際發言。

至於港島區的首次協調會議，區憶述，司馬文反對戴的提議，但區稱無法憶述理據。區又指，當時戴嘗試詮釋「積極」的字眼，「意思就係『你可以，亦可以唔用』，但如果政府唔聽民意就係可以拎呢個憲制權力出嚟用」，區指戴「嘗試迎合司馬文嘅睇法」。

控方問，戴就政府「不聽民意」的說法有沒有進一步解釋？區說：「我無印象點樣進一步闡述」法官李運騰則問，戴有否舉例指出，「不聽民意」是指所謂何事？區則表示沒有印象。
法官：港島會議有異議，文件仍有字句？
區：由戴加入

區作供時提及，戴耀廷在參與各區協調會議前，有一份題為「35+計劃」的文件，以解釋「35+」初選，其後會因應當日的會議，在協調機制初稿的文件上修改。法官李運騰問及，為何港島會議上有人提出不同意見，惟文件仍出現相關字眼？

區說，「因為戴耀廷喺每個協調會議，佢都好堅持去講佢嘅諗法，然後就將佢對 35+ 嘅諗法加入去協調機制嘅內容入面。」

被問到港島會議上與會者對戴提議的反應，區形容「漠不關心」。李運騰再問，會上就此議題是否沒有共識（consensus）？區確認，並說「與會人士諗法存在分歧。」

此外，區提及九龍東第三次協調會議中，戴曾倡議加入字句在地區文件。區確認一份題為「35+九東final」的文件紀錄了多次會議的結果，但指自己每個月都有「鏟機」習慣，只能確認當時有讀過檔案，又指該字句「應該存在」。
區列數項協調會議分歧
指戴稱凡認同「五大訴求」可參加初選

區諾軒亦供述各區協調會議中，與會者就初選機制的分歧與決定，包括誰可參加初選、被 DQ 後替補機制、投票方式等。

就誰可參選，區稱在九西首次協調會議，曾爭議若立場「尷尬」者，「例如狄志遠，係咪可以參與（初選）選舉」。當時戴耀廷覆「只要認同五大訴求，就可以參選」。

區又透露，港島選區第二、三次會議，與會者亦有爭議初選勝出者若被取消資格（DQ）後的替補機制，應用「排名制」或「靈童制」，其中前立法會議員羅冠聰支持「靈童制」，並點名袁嘉蔚，指羅傾向如自己無法參選，應指定由袁嘉蔚替補。

此時，被安排坐至延伸庭的列席認罪被告吳敏兒、尹兆堅，即望向身旁的袁嘉蔚，袁則仰身扶額。而身在另一延伸庭，曾與羅冠聰、袁嘉蔚同黨的黃之鋒，亦扶額苦笑。

投票方面，周指在港島區，戴耀廷曾在第四次協調會議中，表示希望考慮由每名選民投 4 票改為每人投 1 票，指因協助為初選投票設計程式的公司，沒法處理每人可投 4 票的選項，區形容與會者「無奈接受」。
辯方質疑控方提問具引導性
區屢稱「我相信」　官打斷

是日審訊，主控周天行主問期間，代表何桂藍的大律師 Trevor Beel 質疑其問法涉「引導性」，例如周問區諾軒「有否從戴耀廷處收到文件」，Beel 指應改為問「從誰人處得到文件」。法官陳慶偉問，「引導性何在」。Beel 指，「Yes or no is a leading question, because the answer is already in the question（「是或否」屬引導性問題，因為答案已在問題之中）。法官李運騰則回應指，可把問題分為兩條，先問「有否收到文件」，再問「從誰人處取得」。

而區諾軒作供時，多次說「我相信」開首，曾被不同法官打斷，問其用意是表達「不肯定」，抑或是習慣說話開頭時夾雜該用語。其中陳仲衡指，若他不肯定，便應直接答不肯定。李運騰亦說，若他不記得，便應直接答不記得。
區作供時提及各區協調會議的參加者：

港島：區諾軒、戴耀廷、許智峯、鄭達鴻、徐子見、羅冠聰、司馬文、羅健熙、梁晃維、楊雪盈、袁嘉蔚、彭卓棋、羅冠聰

九龍西：區諾軒、戴耀廷、張崑陽、劉小麗、林建文、何啟明、劉偉聰、岑子杰、馮達浚、黃碧雲及毛孟靜，另不清楚趙家賢有否出席。

新界東：區諾軒、戴耀廷、趙家賢、鍾錦麟、程張迎、羅庭德、羅庭輝、盧藝賢、呂智恆、劉頴匡、柯耀林，鄒家成、何桂藍、林卓廷、梁國雄、范國威、陳志全、楊岳橋、李芝融，另林景楠沒有出席兩次會議。
16 人不認罪受審

本案 16 名不認罪被告，分別為吳政亨、鄭達鴻、楊雪盈、彭卓棋、何啟明、劉偉聰、黃碧雲、施德來、何桂藍、陳志全、鄒家成、林卓廷、梁國雄、柯耀林、李予信及余慧明。

不認罪被告當中， 10 人獲准保釋， 6 人包括吳政亨、何桂藍、鄒家成等正還押，其中 4 人被押逾 700 天。認罪列席被告，被拆至 2 個延伸庭分座，5 人包括黃之鋒、朱凱廸、梁晃維、馮達浚、譚凱邦同一庭；4 人包括袁嘉蔚、岑敖暉、吳敏兒及尹兆堅則另一庭。

HCCC69/2022